徐志摩唯一的儿子徐积锴，2007年才在美国去世，活到90高龄……

徐志摩唯一的儿子徐积锴，2007年才在美国去世，活到90高龄……

徐志摩唯一的儿子徐积锴，2007年才在美国去世，活到90高龄。徐积锴是个很有风度的人，行事完全西化，但有一件事我觉得他做得不对，就是反对徐志摩与陆小曼合葬。

陆小曼是1965年去世的，墓在苏州东山。前几年，应一位好友之约，到东山游玩时，还顺道去寻访过。墓地所在，是一处集体陵园，也不难找，问一下管理人员大叔，会很热情地带到。网上说“芳草萋萋，杂草丛生”什么的，只怕也不是事实。陆墓修得是很寒酸，一砺石一粗案而已，和海宁徐墓偌大花岗石环砌对比过分，但也干净整洁。

很显然，常有怀旧的游客来“拜访”，而管理人员也有打理。听他说，墓是1988年才建的，此前无墓，因徐家不认不好落地，是陆小曼堂侄实在看不下去了，才出钱因陋就简稍微修缮一下，墓碑也仅写“先姑母陆小曼纪念墓”字样。如此，这墓予人最大感受，也是萧瑟且凄凉。荒野古道外，落叶翻飞中，令人无端想起《聊斋》里花落人亡两不知的孤茔来，永言想慨良深于怀。天稍暗，我就不敢来的。

陆的身后，本可以不必这么凄凉。她穿着唯一的一件破棉袄去世前，曾留下遗愿要与丈夫徐志摩合葬。这要求天经地义，可如今56年过去了，却始终无法落实。陆是名人，也有好些名人朋友，包括赵清阁、刘海粟、陈从周等等，多是江浙片响当当的人物，都曾为之奔走过，可就是美事难遂。最大阻力，来自徐志摩与前妻张幼仪生的儿子徐积锴。徐是写信给海宁市政府，明确反对的。这封信曾流传出来过，不少人看过。

我常觉得这是徐积锴办的最不对的地方，虽说西化了，可到头来还是封建思想作祟，过不了亲爹与后妈死后同穴的心理关卡，不惜做那个强行拆散的“恶手”。实际上，他的亲妈，即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女士，都是不反对的。在访谈录《小脚与西服》里，她明确表示过，生平不满的只有林徽因，对陆小曼甚至多有同情与感谢之意。理由很简单，陆小曼并非拆散原配的“始作俑者”，更是合法夫妻。于情于理，也只有陆有权利提出合葬要求。

这一点，连徐积锴的独子（即徐志摩之孙），现年75岁的徐善曾先生也觉得不合理。4年前，他在美出了一本徐志摩的传记《Chasing The Modern》，此前曾浏览过片段。涉及到这段先人身后纠葛时，他曾明确说，“非常理解他们合葬的诉求”，只是“需要尊重父亲意思不好再做主张”而作罢云云。如今，徐志摩在老家海宁西山的墓地，修缮的富丽堂皇，气派而饶有格调，但我到海宁去，站在墓前，总觉得缺点什么。我想，徐志摩若地下有知，得知这样的安排，也不会安宁的吧！

但是，除了此事不大妥善之外（尽管情感上也能理解），徐积锴是个极好之人，一生几乎无可挑剔，负责任程度恰与乃父成反比。他成长在单亲家庭，可说是被父亲无情弃养，可终身无怨词，在美一直很努力地想去了解其父；他也很是开明，张幼仪晚年再婚，他非常支持，毫无芥蒂。2000年，电视剧《人间四月天》开拍，事先剧组征询徐积锴意见。徐直接说，“你们大胆拍，我不会有任何干涉与反对”......

正是有此“打包票”，这部黄磊、周迅、刘若英主演的剧，才得以大放异彩，风靡一时。相比之下，反倒是梁思成林徽因后人，后续有许多不满，生出了不少花边新闻来。人呵，人，就是比较复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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