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才女吕碧城的生平
她是民国公认的第一才女,也是中国最后一位女词人。她就是终身未嫁的吕碧城。
吕碧城生平:
吕碧城生于1883年,出身于官宦家庭,父亲吕凤岐是光绪三年丁丑科进士及第,曾任国史馆协修、山西学政等。12岁那年,父亲去世,因吕家无男子,族人便以其无后继承财产为名,霸占吕家财产,与吕碧城9岁时便议定婚约的汪氏,见吕家变故,也连忙退婚。
其母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吕家四姐妹投奔在塘沽任盐课司大使(八品官)的舅父严凤笙。
8年后,在清末女权主义思潮的影响下,吕碧城有意去天津“探访女学”而遭到舅父严词骂阻,并训之以女子当“恪守妇道”。愤然之下,年方二十的碧城小姐逃出家门,独闯天津。
1904年,吕碧城结识了天津《大公报》总经理英敛之,并以绝妙文采,得到英敛之的赏识,成为该报第一位女编辑。从此,吕碧城声誉鹊起,一发不可收。此后,她兴办女学、提倡女权、出国游学,后因不屑袁世凯称帝,毅然辞去了大总统秘书的职位。
动荡的时代,新旧变更,社会剧烈的变革,个人不同寻常的境遇,使碧城的词别开生面,多姿多彩,倍受世人瞩目。吕碧城是那个时代特立独行的新女性,也是近代杰出的女词人,她的诗词创作,有着极高的天赋和才华,作为辛亥革命前后著名的文学团体——南社的重要成员,被称为“近三百年来最后一位女词人”。
龙榆生《近三百年名家词选》录六十六位名家词作四百九十八首,吕碧城五首殿后,有“一代词媛”之称。
文学家潘伯鹰形容她的词“足与易安俯仰千秋,相视而笑”近人钱仲联先生作《南社吟坛点将录》将吕碧城目为“地慧星一丈青扈三娘”,认为“(碧城)近代女词人第一,不徒皖中之秀。”
1943年1月4日,吕碧城梦中得一诗,抄寄友人:“护首探花亦可哀,平生功绩忍重埋。匆匆说法谈经后,我到人间只此回。”这也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首诗作,堪称绝命诗。
20天后,61岁的吕碧城在香港九龙辞世。
作品:
吕碧城著作颇丰,诗词、散文俱佳。代表著作有《信芳集》、《吕碧城集》、《欧美漫游录》等。
代表诗词
《琼楼》
琼楼秋思入高寒,看尽苍冥意已阑;棋罢忘言谁胜负,梦余无迹认悲欢。
金轮转劫知难尽,碧海量愁未觉宽;欲拟骚词赋天问,万灵凄侧绕吟坛。
《祝英台近》
缒银瓶,牵玉井,秋思黯梧苑。蘸渌搴芳,梦堕楚天远。
最怜娥月含颦,一般消瘦,又别后、依依重见。
倦凝眄,可奈病叶惊霜,红兰泣骚畹?滞粉黏香,绣屧悄寻遍。
小栏人影凄迷,和烟和雾,更化作、一庭幽怨。
感情经历:
1923年,也就是吕碧城离家出走的20余年后,当年离家出走时的激愤、兴奋渐渐地消退,吕碧城第一个意识到的就是这个现实问题:她两手空空,身无分文,连买车票的钱都没有。就在她苦想无计的时候,通过和车上乘客的谈话,她意外地结识了一位贵人——天津佛照楼旅馆的老板娘。
这位好心的女人非常同情吕碧城的遭遇,不仅为她补上车票,抵达天津之后,还将暂时无处可去的吕碧城带到自己家中安顿下来。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,吕碧城经过打听,得知方太太就住在天津《大公报》报馆中,于是提笔给她写了封长信。
无巧不成书,这封信恰被《大公报》总经理英敛之看到,一读之下,不禁对吕碧城的文采倍加称许,又兼得知吕碧城就是自己早先认识的才女吕美荪之妹,便欣然前往佛照楼探望。两人相见后,言谈甚欢,英敛之对吕碧城的才华胆识甚是赞赏,当即约定聘请她担任《大公报》见习编辑。
这对吕碧城来说,是个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事件,那意味着她拥有了当时离家出走女性面临的“堕落”和“回来”之外的第三条道路——独立自主的人生之路。
不久,吕碧城在《大公报》上发表了一系列格律严谨、文采斐然的诗词作品,因其迥异于一般女性的开阔视野和胸襟,赢得了一片赞誉之声,当时名流纷纷唱和,并登门造访。
吕碧城不但才华出众,特立独行,便是在穿衣打扮上,亦是敢于领时代之先,处处风标高致。她喜穿洋装,而且最爱绣有大幅孔雀的衣衫。
女作家苏雪林在《女词人吕碧城与我》一文中记述说,虽然因缘交错,使得自己和吕碧城从未谋面,但一直对其心怀仰慕,曾“从某杂志剪下她一幅玉照,着黑色薄纱的舞衫,胸前及腰以下绣孔雀翎,头上插翠羽数支,美艳有如仙子”。
英敛之与吕碧城相识后,因为欣赏其才华胆识,一度生出倾慕之心。英敛之的妻子淑仲以女性的直觉感到丈夫的热心有些过了头,暗自伤心悲痛,几欲离家避走。
最后,英敛之“发乎情,止乎礼”,以君子之风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,只在事业上给予吕碧城以指引支持,不但对她力加拔擢,还将她引荐给当时的众多社会名流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英敛之和吕碧城之间的关系却慢慢地出现了不和谐的音调。
在个人层面上,吕碧城个性很强,遇事极有主见,随着交往日多,在各种事情上,难免与英敛之言语失和,甚至发生矛盾争执。由于英敛之对吕碧城恩情太深,所以这时吕碧城即使没有忘恩之心,在别人看来,也难免有负义之嫌。
英敛之对她的态度也由最初的欣赏渐渐地变为不耐和反感,在日记中甚至斥之为“不通”、“虚骄刻薄,态极可鄙”。随后发生的另一件事,终于将两人本已不睦的关系推向了破裂。
吕碧城性喜奢华,打扮新潮,这些都为英敛之所不喜,并曾因此批评过她,吕碧城对此不以为意,依旧我行我素。
1908年,《大公报》上刊载了一篇题为《师表有亏》的短文,批评几位教习打扮妖艳,不东不西,不中不外,招摇过市,有损于师德。
当时的女教习并不多,打扮妖艳者更屈指可数,又兼英敛之之前曾经对自己的装扮有过微词,吕碧城读后觉得这是在刻意讥刺自己,于是在《津报》上发表文章,针锋相对地进行反击。
英敛之在日记中记道:“碧城因《大公报》白话,登有劝女教习不当妖艳招摇一段,疑为讥彼。旋于《津报》登有驳文,强词夺理,极为可笑。数日后,彼来信,洋洋千言分辩,予乃答书,亦千余言。此后遂永不来馆。”
在上海,吕碧城投身商界,从事外贸生意,凭借自身独特的女性魅力、过人的才干胆识,再加上在政坛和上流社会所累积的丰富人脉,迅速在号称“冒险家乐园”的十里洋场崭露头角,仅两三年间,就积聚起可观的财富。
驰骋于商场、旋转于舞场的同时,吕碧城也继续着自己诗词唱和的生涯。